夏令时的第一天

如果我的生活是一部漫画,里面起码已经出现过一百个转折点了。

从哪一个开始没有用起来的呢?

一六开始算的话。开头的记忆并不清楚了,但是算不上舒坦。可能意识到了差距,有点往回缩的心理。虽然生活还比较充实,有要挑战的事也有规律的运动和作息,但是学习上没有尽全力。于是假期看剧的时候羡慕起相伴死去的主角,第一次产生“原来‘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是那样难得的事情,竟然令人嫉妒”的念头。

好像开学的时候又努力了一会儿。再拿脚受伤作借口,把不敢面对小栗旬的努力的心转向阿拉希,放纵自己厌恶自己过完了期中考。那个时候把底线又一次放低了,在喜欢上阿拉希的时候。

本来阿拉希应该是一个转折点来着,好的转折点。

跟学姐去了悉尼,这点可能和我即将年底还要去日本是一样的。曾经和将来都在做同一件错事,屡犯不改。傅海峰眼里的星辰供我怀念,在回忆的宇宙里熠熠生辉,我却把自己与之割离了。

再然后喝了一些没有用的鸡汤,樱井翔可能也就能让我搞搞cp了。到了八月份的奥运,在蛋蛋丢的四分之一赛后哭得非常惨,三十分钟大概是有意识之后的最高记录。这年奥运掉了很多眼泪,再往上数是同年开学时的cba决赛,北京丢掉冠军的时候也哭得停不下来。现在想想简直像上辈子的事,连一年多前的喜悲都不能够感同身受了。

到底能打动我的,能改变我的,是什么,还有什么,或者我想要它是什么?

忘了说了,七月份找到了工作,九月份结束了话剧。这两件事使去年看起来异常地饱满,果然逼自己才是我应该做的事,压力型人格。所以逼自己越来越难之后,我也只好越来越液态。

这两件事对于我可能是有些什么触动的。但总而言之在此时此刻看起来它们都没什么用。

九月份见到了父母。时至今日此刻我也无法全部坦白我的枯竭的无趣的令人作呕的生活现状,说着又开始矫情地自作委屈了,一想又觉得有些好笑,好像是伟大的演员在演什么了不起的悲情戏剧。从东海岸开始,即使旅程算得上充实有趣,回忆起来,我总无法删除相随的'Wouldn't It Be Nice'的背景音,还有无法忘却的伪装下的失魂落魄。说着我真的要哭了。我总觉得我的悲痛不是假的。每一次的自我嘲讽刺痛最深的是我自己。

可是你再伪装也没有用。没有用的。他的死为你带来了什么?你作茧自缚,屏蔽这一块消息,然后在原本的生活里若无其事地优哉游哉。仅仅在警报响起来的时候害怕地尖叫,然后不去处理那片枯草堆。那么失火也只是你自己的事。

打到现在天渐渐暗了。没有出门。因为出门和在家两个选择,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有吸引力的地方。

生死没有砸醒我。我哭,我回到墨尔本。我自认的坚强和软弱,我构思过一瞬的计划和未来,都是飘过的白烟,不留痕迹的幻象。

过了一个热闹的生日。期末考试也结束了。回到家。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朋友,爱着我的每个人在一生悬命地生活着。大家生活着的同时还要分神来容纳我进入他们的生活。天哪,你身上有那么多目光。哪怕只被人瞟过一瞬,只与人交谈过一晚。“别再在课上偷偷看视频啦。”太难了,我以为我那么喜欢樱井翔,我连他的话都不会听,要我喜欢一个现实中的人再去为他努力?太难了,我是没有热情的人。

噓です。我以为我更早就失去了热情,其实不是的。翻日记的时候,发现我是多么热忱地在改变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啊。在高高的山顶望见小小的樱井翔在山脚下对人群鞠了一个很深的躬,我一瞬间都要落泪了。可惜我没有,可惜这一鞠躬对我来说到底没有触动。还好我离得远,他的鞠躬大概覆盖不到我,这样我也就不用但这个责任,去做他那样努力用心的人。

我想过很多办法。早睡,喝水,健身,看电影,培养爱好辟如摄影,料理,社交,去挑战没做过的事。坚持不够,于是不了了之。再试也没有气力。拿这些事去填满不学习的生活,试过了;然后被讲座指出这是在逃避,觉得很收益,也没了下文。换个环境,试过了,周末两天都从未坚持过。找监督的人,没有用,因为知道不会有严重的后果。虽然我曾经有很强的自尊心,但我大概同时也是脸皮很厚的人。写日记,从去年期末考之前开始写,嗯,我看看都想死,没卵用。啊也许有个一天有用,要是激励不起自己我就会很快放弃了。“一二三咒语”我也试过,在玩和学习的交叉路口做选择,曾经是可以的,现在哪怕数到两百我都会选玩的吧。

拖延症拖成心理疾病,嘛当然我也是觉得自己没有病的,毕竟我连走出厨房拿菜刀的念头都想得费劲。别说自杀了自残我都嫌痛,穿马路时都不会多停顿一秒。曾经觉得他杀好啊,但是现在我知道我的主观意识已经完全霸占了自己,自私心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死掉的,哪怕废物一样地活着。这就是我在日记里写过的,害怕的自己将完全失去羞耻心,麻木又碌碌的样子。恭喜,已达成。

心理咨询说是因为自我要求太高的缘故才痛苦。这大概是那类经历里唯一有点用的话。“既然你就是三天写完四千字论文的人那么就满足于自己的聪明,前面的日子开开心心地玩好了。”QNMLGB。我现在不去啦。我本来是想给自己搞个病症的。虽然也是一种逃避,但是我也想要抢救一下自己。后来发现有了病症别人也不当回事,我又不是重症,也不是疯子,我的蛇蝎心肠被吞在腹腔,哪怕钻进大脑也从不冒出口舌。心理医生只要人活得下去就好,只有人自己才在乎前途未来。“废物一样地活着,我做不到。”“可是我也不会死。”那么得,您请付钱吧。

我讲完了没有?不知道了。说实在染头发对我来说,嗯,虽然心理咨询问了很多遍对我是什么意义我真的不知道,没啥意思,我丧失了生活的兴趣,哪管头发的意义。现在好穷,没有钱出去搓一顿也没有啥想搓一顿的欲望,不是特别想做饭也没有特别想吃的欲望。屏蔽和卸载过那么多娱乐,现在想想好像也没啥卵用。没了这些又都能活,只是看的时候高兴些也不大用得到脑子。日语也没在学了,本来应该在年中就能学完教材了的来着。

我好像是一下子吃了太强劲的抗生素,致病菌的耐药性达到顶峰,再多疗法都无济于事。

写没力了。仍然やる気なし。今天仍然是一个过分自信碌碌无为丧气与勇气并存的垃圾人。


居然写了这么多废话昨天一天也就写了五百个字的文还毫无进展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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